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兵张贤罗达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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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九章 柳林(一)(第1页)

第十纵队已经走到了三里城,但是大雨还是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,而此时除了跟着纵队直属机关行动的二十八旅外,二十九旅与三十旅以及后面的几个随行部队也还不知道到了哪里,前面就是九里关了,出了九里关就要过平汉铁路。

王坤司令员经过多次联系,也没有联系上掉队的那两个旅,却与刘、邓首长取得了电台联络,向其通报了第十纵队此时的位置,并且上报,准备在九里关等待一天,以会合各部后一起过平汉路。这封电报早晨刚刚发过去,还没有等到中午,**的回电便过来了,言辞更为严厉起来,电文道:“你们在九里关等待,等于灭亡,你们今天晚上立即通过九里关!”

在这个时候,不用想,野战军指挥部已经得知了光山、罗山方面国军的调动情况,整编十一师突然从大别山北面转出,这不能不说是一个信号。

第十纵队的纵直机关,在接到了这封电报之后,立即准备起程,正在忙乱之时,电台与二十九旅取得了联系,司令员王坤命令二十九旅前进到三里城,以等待三十旅及后面的各部队,并且负责掩护地方干部团、收容零星掉队的人员,准备越过铁路。

与此同时,作为先头部队的二十八旅,被要求马上出发,抢战柳林车站,以掩护大部队过路。

柳林镇,位于平汉铁路的西侧,北距信阳四十五华里,东西两面鸡冠山、南天门、孟家山、扇子山、花石岩等山峰,山高谷深,树木繁茂。这个柳林镇就夹在这些南北走向的山岭之间,平汉铁路从镇子的东面穿过,车站的西侧还有山涧流经,地势十分险要。

下午的时候,二十九旅与三十旅各有一个团赶到了九里关,而二十八旅也已然行进到了柳林的外围,在谷山新集附近,遇到了当地的保安团,在消灭了这支地方武装后,二十八旅一个团顺利抵达了柳林外围的石板滩。

石板滩通向铁路处是一个狭窄的山谷谷口,中间只有一个两百米的通道,国军交警四总队便据守于此,居高临下,在铁路的东面鸡冠山、南天门和谷口小山上修建了三座钢筋水泥浇筑的碉堡,严密封锁着道路;而铁路西侧柳林镇后面的山坡上,还有一座镇公所修筑的碉堡,驻守着一个地方保安中队,这四座碉堡形成了一个环形的阵地,卡住了柳林这个咽喉要塞。

二十八旅休整了一天之后,在第二天晚上才开始发动对柳林的进攻。前卫团以最快的速度迅速地消灭了铁路以东的国军交警总队,一举歼灭国军两百余人;随后,二十八旅的另一个团突出山垭,向柳林车站发起突击,守卫在车站的国军交警总队是一个拥有美式军械武器,颇有战斗力的部队,但是最终还是没有能够挡住解放军的攻击,被二十八旅一个营迂回到了碉堡之后,摧毁了这座碉堡。在这个碉堡被炸后,其余部队一拥而上,很快便占领了车站。而位于柳林镇西部山坡上的国军保安中队,听到这边的动静之后,闻风丧胆,连打都没有打,但望风而逃。战斗结束的时候,刚刚到了第三天的凌晨时分。

二十八旅在夺下柳林车站后,随即控制了附近的各制高点,掩护纵队的主力通过铁路。

此时的刘兴华所带领的襄河纵队,正在第十纵队的最后面踽踽而行,一边还负责收容着掉队的人员,终于在天黑之前抵达了三里城,这里位于柳林车站的东南方向,两地相距还有近五十华里。

三里城,位于湖北与河南两省的边陲,素有脚踏两省,鸡鸣三县之说。这个小镇三面环山,一面临水,风景十分优美,只是处在这个时期,便是再美丽的风景,对于这些急行军而来的人们来说,也无暇流连,恨不能早一些越过铁路线,到达目的地。

在这里,刘兴华见到了被王坤留下来等待后续部队的二十九旅李旅长,当听说王司令员已经命令二十八旅武力夺下柳林车站的时候,刘兴华不由得叫了起来:“这个老王到底是怎么回事?他又不是第一次到这里,怎么还要这么指挥?”

李旅长很是诧异,不解地问道:“刘司令,我们司令员的命令以错吗?”

刘兴华看了他一眼,当着下级的人,他却不便与之探讨王坤的对错,一时之间不知道应该如何回答。

熊卓然在旁边点了点头,接口道:“这是在打草惊蛇!”

“打草惊蛇?”这个旅长更是不解起来。

“是!”熊卓然十分肯定地道:“我们这么多人行军,肯定会引起敌人的主意,敌人正不知道我们要从哪里过路,如此一来,他们就会很容易地知道我们的方向,如果在前面设下埋伏,那么我们的肯定会遭受损失!”

“不会吧!”这个旅长还不相信,怀疑地道:“我们只有夺下一个路口,才能过去,要不怎么可能如此轻易地越过平汉路呢?再说,等敌人发现我们的企图,再到前面设伏,我们早就走远了!”

“走远?”刘兴华却是一声得冷笑:“你们第十纵队走这些路,拖拖沓沓,队伍足足拉了有上百里,你想着很快地过去,怎么可能呢?没有个两三天,只怕根本过不去的!”

听到刘兴华如此来说第十纵队,这个李旅长很不高兴起来,但是碍于刘兴华的职务比自己高,他不快地道:“我们的王司令也不会这么笨,等着敌人在前面设伏。再说,不这么过,还怎么过?”

看到这个旅长扳起了面孔,刘兴华这才觉出来自己并不是在与王坤说话,面对王坤司令员的时候,他倒是无所故忌,毕竟是老相识,老战友,大家互相都十分了解对方;而对于这个陌生的旅长,自己的话语显然有些重了。当下,他和颜悦色起来,向这个旅长做着解释:“我们可以不这么过的,完全可以在不损失一兵一卒的情况之下,顺利通过平汉铁路!”

这个旅长不相信地看了看他和熊卓然,可能要说他们是在吹牛,但是话到嘴边又收住了,却是带着讽刺地问道:“这怎么可能呢?”

“可能!”熊卓然却十分肯定,同时告诉他:“我们纵队来回过了平汉路两三次,从来就没有出过意外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