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兵张贤罗达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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二十章 营救(三)(第1页)

张义将冯玉兰送出了后门,他还是比较警惕的,先观察了一番,确认没有可疑的人在附近,这才带着冯玉兰走出了这个胡同,在胡同口处,叫了一辆黄包车,让她坐上车,他还是不放心,又亲自在后面相随,这样着一直送到了汉江渡口。

站在汉江边上,看着冯玉兰此时不便的身体,张义忽然觉得自己着实得对之不起,如果不是因为自己偷盗大哥的防御图,说不定也不会引来马文龙的偷袭,这样自己也不会令马大哥身陷囹囫之中。当下,他的眼圈有些红了,却又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,只能向着这位大姐不住地表白:“是我对不起你和大哥,是我的错!”

冯玉兰望着张义这张孩子般地脸,虽然她的心如油煎,但是她还是平静下来,反面安慰着他:“张义,不是你的错,你别自责了。我想,老马也是因为太过轻率了,所以才会造成这个后果。其实,你已经做得很不错了。”

听到冯玉兰这样地对自己说,张义才稍稍觉得有些安稳,却又忍不住地掇泣起来,低声地告诉她:“玉兰姐,你知道吗?我一直都联系不上组织,我还以为组织不要我了呢!真的,没有组织的这段日子里,我就是丢了魂一样,直到看到你,我才踏实起来。”

冯玉兰用手擦去张义脸上的泪水,从他这真诚无邪的脸上,她看不出一丝的做作,她毕竟对张义知之颇深,所以她相信了他的话,点了点头,对他道:“你知道吗?有人告诉我说你叛变了,我根本不相信。你是我和老马看着长大的,也是老马一手带大的,我不相信你会出卖我们。所以,我不才会不顾别人的劝告,只身来武汉,一是想跟老马见一面,另一个是想弄明白,你到底有没有叛变!”

张义惊诧地看着冯玉兰,经不住地问道:“玉兰姐,你是只身一个人到的武汉?”

冯玉兰点了点头,并没有隐瞒:“尽管领导不让我来武汉,但是我就是放心不下,才会来找你,因为我相信你!我也相信我们家的老马一定会坚持到最后的!”

“你是偷偷瞒着组织出来的?”张义又问了一句。

“是!”冯玉兰答着。

一时之间,张义只觉得仿佛是如哽在喉,一个怀有身孕的妇女不顾自己的安危,只身出现在白色恐怖笼罩之下的武汉,其胆略确实过人,但是其危险更是令他惊慌,他不由得道:“玉兰姐,你这也太危险了,组织要是知道,一定也会批评你的,这是严重的违纪!”

冯玉兰却惨淡地一笑,告诉他:“我已经顾不得许多了,说什么,我也要在老马走之前,见上他一面,我们已经分别有半年了,他还不知道我已经怀了他的骨肉!”

张义的泪水再一次淌了满脸,他与马文龙和冯玉兰都一起生活过,不由得为这对夫妻如此伟大的爱情所感动。当下,他对着她发着誓:“玉兰姐,你放心,我一定想办法将马大哥救出来,不然我也不会活着来见你!”

冯玉兰怔了一怔,有些明白他的用心,却又摇了摇头,对着他道:“傻张义呀,你别说种话,也不要去枉送了自己的性命。你的玉兰姐还是一个明白人,这一次老马被捕,根本就没有生的希望,我来这里找你大哥,其实也知道他不可能救下你的马大哥,刚才也只是试探一下他的反应。你大哥是一个性情中人,他对你其实早就心知肚明,却没有大义灭亲,所以我想他也不会出卖我。我找他的真正目的,只是为了让他能够帮我个忙,让我和老马见上一面,这想,这个忙他一定可以办得到的。只是刚才事态紧急,我还没有来得及说出来!”

“是这样呀!”张义这才恍然大悟,当下一口应允地道:“玉兰姐,回去后我一定要我大哥帮你这个忙,其实我也很想见一见马大哥的。”

“嗯!我等你的好消息!”冯玉兰信任地道。

张义却觉得自己更是义不容辞了,同时也在心里暗暗酝酿着自己的解救计划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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张贤将韩奇与吕奎安迎进了客厅中,心里还在暗自嘀咕着他们的来意,生怕是与冯玉兰有关的。

韩奇还是那样的不愠不恼,不急不躁的样子,仿佛天坍下来他也不以为意。虽说此时已经是夏天了,他还是穿着一身灰色的中山便装,搭着一双黑色的鞋,就是走在人群之间,也不会被别人多加注意,尽管官又升了一级,却没有一点的架子,这也是他的精明之处。反观跟在他身边的吕奎安,却正好与之相反,衣着鲜亮,雪白的短袖衬衣配着白色西裤,皮鞋也擦得发亮,头上还戴着一顶白色的礼帽,又遮阳又显眼。

一到客厅之中,吕奎安便忍不住地解开自己上衣的扣子,摘下头上的帽子,一边还叫着:“热呀,还真是热呀,我说老乡,你也不搞台电风扇来搧一搧!”

张贤笑着递给他们一人一把大蒲扇,道:“那是高档用品,我这个劳苦命的人享受不了!”

吕奎安却一本正经地道:“你怎么竟说些丧气话,你要是劳苦命,那我更是叫花子命了!”

大家哈哈笑了一场,张贤这才问着韩奇:“韩大哥这么忙,今天怎么有空到我这里来坐一坐呀?我真是有些受宠若惊了!”

韩奇也笑了一下,却请着罪道:“哪里呀,你这是在挖苦我吧?当初你从我那里被放出来,我没有亲自登门向你陪礼呢!这个时候过来,已经晚了三秋了!”

“呵呵,你还知道自己是来晚了?”张贤便好象是得礼不饶人一般,道:“既然你已经知道了,那么你就应该请我一顿才是呀!”

“原来你是馋了嘴了!”吕奎安在一旁替他的站长帮着腔道:“这样好了,站长这些日子太忙了,要不我请你出去吃一顿饭,如何?”

张贤却摆了摆手,笑道:“吕大哥见笑了,我其实这些日子也烦躁得很,哪有心思去跟你喝酒呀!”

吕奎安笑道:“站长就知道你的心情不好,所以这一次登门,是特意来向你送药的,保你药到病除!”

张贤怔了怔,有些不明白地看着韩奇,不明白他到底是什么用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