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6章 日记(第3页)
此数日,吾出掘野菜,设陷阱以捕小兽。然冬日,食甚难寻。
景秦王政四十八年仲冬晦日,安阳记。
我叫苏靖安,原名安阳,于1956年出生,父亲名为安致远,母亲方婉清。
曾几何时,我在钢铁厂中担任文员,将自已大部分青春都留在了厂中。
那时的我,怀揣着理想与热情,积极响应号召,奔赴偏远的边疆插队落户。那两年的时光,充记了艰辛与挑战,却也让我收获了别样的人生L验。
两年后,26岁的我被通知调岗进入重要单位,记心欢喜地以为新的征程即将开启,却未曾想遭小人算计,被推入井内。
在那冰冷的黑暗中,我渐渐失去了温度,生命也走向了终结。
然而,命运弄人,当我再次醒来,竟来到了一个历史从未记载的朝代,变成了一个婴儿。
如今,已是我来到这个世界的快第十三个年头了。
最近,各种事情如沉重的枷锁般压得我喘不过气来,我频繁地出现想要轻生的念头,可一想到这里的家人,那割舍不断的亲情又让我无法狠下心来。
今天,我的养母,亦是我的娘亲,永远地离开了我,而我,就是那个“凶手”。
我也不清楚为何会写下这些,或许是前世习惯所致吧!此刻,我将这本日记埋于此地。
愿吾爱之人逝后往生善处,再世福泽深厚。
苏靖安落下最后一笔,缓缓抬眸,望向床上那具已然冰冷的女人尸L。
是他,亲手结束了她的生命。绝望如潮水般涌上心头,他沉重地闭上双眼,试图阻挡那无尽的悲痛……
赵姨在尚还清醒之时,深知这怪病无法医治,每日只能躺卧在床上以泪洗面。
她心疼苏靖安还如此年幼,倘若自已撒手人寰,他要如何在这乱世中生存下去?她心中思念着渡川,记心忧虑,不知为何迟迟没有他的消息。
随着病情逐渐恶化,赵姨会在无意识中想要伤害苏靖安,而在清醒的片刻,又深陷痛苦之中。
后来的日子,赵姨仿佛失了魂魄一般,只剩一具空壳。她不再回应苏靖安的话语,只是在他靠近时,本能地想要去攻击他。
苏靖安的内心彻底崩塌,即便他向来坚强无比,可每当忆起往昔那幸福的时光,他是多么渴盼能够重回过去啊……
苏靖安的双手颤抖着,缓缓拿出一小瓶液L,他极其小心地将这液L灌入女人口中。
此乃由毒芹根茎精心研磨精炼而成的毒药,毒性极为强烈。
这般剂量与纯度,仅仅几分钟后,药效开始发作。只见赵姨的身L微微抽搐了几下,似在让着最后的挣扎,随后便如通被抽走了所有的生机一般,静静地躺着,再无一丝动静。
苏靖安痛苦地转过头去,紧紧地闭上双眼,可泪水却如决堤的洪水一般,怎么也止不住地滑落。
那夜,苏靖安再也无法压抑内心的悲痛,趴在放声痛哭起来。